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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北京土话杂谈(专辑)(二)--吕长鸣
2024-11-10 17:41

            北京土语中的“文言变土语”

老北京土话杂谈(专辑)(二)--吕长鸣

    “文言变土语”在许多地方都存在。北京土语中也不例外。今天找出两个北京土语中的单词和朋友们聊聊。    第一个词是单字词,“忒” (tui推)。 

    “忒”这个词在北京话中使用十分普遍。该词的意思是:特别、十分。如在表扬一个人处理某个问题很不错的时候,多说为:“这件事你处理的忒好了。”;夸一个人的身体很好,也说为:“这孩子的身体忒棒了,大冬天的就穿这么点衣服。”

    《北京土语辞典》中,对“忒”的解释为:“特别。'忒’te变读。如:'忒好了!’'年级忒大了。’”    《应用汉语词典》中,对“忒”的解释为:“(北京话)过于;太:天忒黑。屋子忒小。人忒多。风忒大了。小鬼忒顽皮。现在有些事也忒难办了。”    古时“忒”字的含义较多。《康熙字典》中对“忒”的解释有:“<说文>更也”、 “<郑笺>变也。不差忒也。”、“<广韵>差也。”等等多种含义。

    仔细想一想,与北京土语中的“忒”字相渊源的应该是《说文解字》对“忒”的解释。“更也”。

    “忒”字用了两千多年,从“文言变成了土语” 

    多说两句。     “忒”字另一个发音为tei。持这个发音的地区,我觉得主要为河北东北部,也就是唐山地区。可能有些朋友没有亲耳听过唐山人说话,其实这几年很多用唐山口音表演的小品中经常有这个词的出现:“忒(tei)好了”。受到广大观众欢迎的赵丽蓉老师和巩汉林先生经常使用这个词组。 

    《应用汉语词典》中,对“忒”的解释中,有一句例句为:“小鬼忒顽皮。”何地称孩子为“小鬼”我没有考证,但是北京人对孩子多称为“小子儿”。没记得有称“小鬼”的。所以我觉得这个例句选用的不准确。

    北京人说“小鬼”时为儿话音:“小鬼儿”。一是斥责孩子时用这个词。例:“你这是在哪弄成这个样子了,脏的跟小鬼儿似地。”。二是说对方十分机灵。内含贬义。例:“这个人跟小鬼儿似的,贼着呢。”     第二个词是“候着”(hou后)    “候”字的意思是:等候。北京人在等人的时候,多说为:“您先忙着,不着急,我今天没事儿,就在这儿候着您啦。”    《北京土语辞典》中,对“候”的解释为:等着接待。

    “候”字也是多意词。与北京话的“候”字相关联的解释有:

    《应用汉语词典》中,对“候”的解释为:等候、等待。候机室,敬候佳音。请稍候。候诊室。    《康熙字典》中对“候”的解释为:<集韵>访也。又伺望也。    由这些解释可以看出,“候着”也是一个古汉语单词,所以也是在两千多年的演变中,成为“土语”了。    也多说一句。我和外地朋友聊天时,听到他们讲:北京人说“候着您啦”这句话时,特别有北京味儿,但我从这些朋友的话音儿中听出一点题外话,“北京人在说'候着您啦’的时候,最能显出北京人的圆滑。”    不论是“圆滑”,还是“不圆滑”。现在的北京年轻人已经基本上不使用“候着”这个词了。估计最多三、五十年,“我在这候着您啦”只能在书本上看到了,听是不可能了。

    看来“地方土语”真是“非物质文化遗产”。

(7)北京土语--“Chua拐”应为“欻拐”

           “Chua拐”应为“欻拐”

   前几天写的“Chua拐”和“嘎拉哈”》的短文中,曾写道:

   “'chua拐’的'chua’字查找不出来应如何写。也可能应为'抓’字。徐世荣先生的《北京土语词典》中有一个土语单词是'抓子儿’,许先生在这个单词后面注音为'chuazi er’。《汉语大词典》中有一个'chua’字,'歘’,其解释为'形容摩擦或凉物接触热锅等发出的声音。’想一想,'抓拐’、'歘拐’,似乎这两个字都有可能,但是又都不是十分的贴切。再有一种可能就是'耍’字,'耍拐’。”

       为了这个“chua”字,我又翻了几本字典。今天在《康熙字典》里看到对“歘”字的解释。

    “歘”:“欻本字”,“皆与欻同”,“余详欻字注”。

    由此看出“”与“”通用。

    在《康熙字典》对“欻”的注解中,感觉与“chua拐”可能有关联的是这一条:“欻欻,动也。”

    《新华字典》中对“”字的注解中,感觉与“chua拐”可能有关联的是这一条注解:“急促的声响”。这个注解与《汉语大词典》对“”字的注解相同。

    合上字典,仔细想一想,结合者“chua拐”游戏的的动作及声音,从“”字的“动”的含义、像声字的含义来看,我觉得“chua拐”的“chua”字,在没有更好的解释前,就应先用“”字,即“欻拐”。

    ”字在五、六十年代,北京儿童的另外一个游戏中也使用,即“棍”。

    当年孩子们把自己吃完的冰棍棍儿积攒起来,再到大街上捡来他人扔掉的冰棍棍儿,洗干净、稍稍打磨一下,便可玩这种游戏。具体玩法是将一把棍儿握住直立,棍儿的一头挨地,迅速将手放开,这些棍儿便无序的倒在地上,然后便慢慢的、一根一根的从木棍儿堆里抽出来,抽的时候其他的棍儿不能活动,如果碰了其他的棍儿就算输了。

(8)使用北京土语的区域

                      一

    北京话虽属古代北方官话,但只是在北京地区流行的一种方言。

    北京话的流行区域并不是很大,严格的讲就是老北京的内外城和环绕老城城墙的周边地区。即使在上述的这一区域中,各城区的口音还有一定的区别。如朝阳门外的老住户与宣武门外的老住户,虽说都是纯正的京腔京味,但您要是仔细听的话,两地老人说话时的发音还是能感觉出有一点点区别。

    如果以外地朋友认可的北京话来讲,可以将北京话流行的地理位置放大一些,其区域位置南边最远可到四环路附近。北京历史上有一句俗语叫做“怯良乡”,意思就是说,古时京城南面良乡县的居民是有口音的。良乡县的最北边就是现在的三环路草桥、西铁匠营一带。北边应该不超过北苑附近。因为来广营、回龙观等地的老住户就有点口音了。东边最远能到管庄附近。管庄、楼梓庄一线的老住户的语音已经和老北京城里有区别了。西边可到西山附近。西边之所以远一些,应该与当时清政府的八旗在西山脚下多设旗营有关系。

    当然,这只是一个大概的区域,凡是在大清国时,八旗兵丁驻扎的地区,只要这些旗人是从北京城调过去的,基本上该区域的语言是京腔京味,并保留至今。如北京南苑的行宫一带口音就是京腔京味。有趣的是,这种现象还出现在承德市。八十年代我去承德,发现在承德市避暑山庄一带有一个小的区域范围,在这个区域的老住户说话口音就是近似于京腔京味。估计这个地区老住户的先人,当年是随着清朝皇室到围场“木兰秋狝”,或到避暑山庄提供服务而去的承德,最后便落户于承德的。

    我昨天将自己写的一篇文章中的一段摘出来,用“使用北京土语的区域”为名,贴在了博客里。

    博友白永辉先生十分关注我的这篇文章,曾先后四次回帖,谈了自己的观点和自己了解的一些情况。回帖中写到:

    京涿县,怯良乡,不开眼的房山县”。“北京地区流传着许多有关地理民俗的顺口溜,其中“京涿县,怯良乡,不开眼的房山县”就是过去流传最广的一句。有人凭字面这么解释,说涿县距北京一百三十多里地,但口音却与北京基本相同,可良乡离北京虽然只有六七十里地,但说话时的方言较重,听起来有些“怯”,而房山县的人没见过世面,比较小气。这样的说法显然是错误的,如果涿县的口音不怯,良乡县的口音怎么也算不上怯。”

    另有说法,说涿县人精明,善于经商。良乡县虽然挨着北京的附郭县之一宛平县,但口音跟城里人不一样,就说良乡人“怯”。至于房山县,在西边山里,太穷,无论是皇上出逃,还是大官儿上路,一般都不在房山县住宿、吃饭,皇上出了宛平县后,在良乡县城吃午饭,晚饭就赶到涿县去吃了。其实,是“不开宴的房山县”。这也纯属猜测,南行道路本来就跟房山无关,这里三个词一个说人、一个说口音、一个说吃饭,根本不搭界,显然谚语没有这么造的。我还是比较相信我父亲说的,这三句话都是说的县城城墙。父亲50年代在良乡读的初中。他说“京(精)涿县”是说涿县的城墙学的是北京,“怯良乡”是说良乡的城墙与北京造法相反(怎么个反法,我不懂建筑,也没见过良乡城墙照片),“不开眼的房山县”是说房山县城没有城垛口,也就是没有枪眼。还有解释说房山县城没有泄水口(俗称水眼),因此是“不开眼的房山县”,这个似乎也解释的通。

    从网络上搜到这样的传说。房山城创建于金朝大定年间,城高有一丈多,东西南北各有一座城门。城虽高大,但却是一座土城。到了明朝隆庆年间,当时的知县李琮命人采石筑城,要把县城建成一座坚固的石头城。可谁知那建城的总监官为了在知县面前讨好,对工程催得很紧,天天在工地上转悠,一再催促工期要往前赶。本应两年完工,他非要一年半完了不可。于是工匠们没黑夜带白日地干。转眼一年半过去了,石头城终于建完了。可到了夏季一下大雨,那雨水全都往城的内侧流,县城里到处是水。原来为了抢进度,城墙上忘了留出外泄雨水的水眼了。知县李琮是又气又恨,把那总监官找来,重重地打了五十板子,还处一千两罚银。后来人们就把这座没有泄水眼的石头城说成了是“不开眼的房山县”。如果能找了三座县城的城墙照片结论就有了。”

    “问了父亲,说是翁城的门方向,良乡与京城相反,涿州相同,房山是没有墙垛的枪眼。仅供参考。”

    对永辉的回帖自己感到很高兴,我觉得这样做可以使淹没的历史真相逐渐清晰起来。

    自己对“京涿县,怯良乡,不开眼的房山县”这句话做过一些了解,由于想说的较多,贴在回复中读起来不太方便,所以便作为一篇文章贴在正式文章中。

                       二

    “京涿州,怯良乡,不开眼的房山县”这句俗语,我理解应分为两部分。“京涿州,怯良乡”说的是涿州、良乡的口音,“不开眼的房山县”则说的是房山县的风俗。

    “怯”字在北京话中一是形容衣着不入时,如:“这几个人是哪来的?怎么穿的这么怯。”二是形容装饰、装修不入时,如:“这个会议室装饰的忒怯了,是哪儿设计的?”三是对外地口音的一种评价,如:“这些人说话真够怯了。”当然第一、三种含义有点不太合时宜。(也可能还有别的含义)

    以北京话为标准,涿州虽然离北京远,但是涿州人的口音的确接近北京口音,甚至一些河北人总认为涿州人说的就是北京话。这种现象,现在到涿州还是能够感觉的出来。 

    良乡虽然离北京较近,但是确有口音,像芦城附近的老住户就有明显的口音。如“火灭了”,北京话说为“火mie 4 了”,“灭”字读四声,但良乡人则说为:“火mei 1 了”,读为一声。

    良乡话还有自己的词汇,北京话“菜淡了“。良乡人说:“菜薄了”,北京人称父亲的姐妹为“姑”或“爹”,良乡人则称为“娘”。

    不过随着良乡地区的建设发展,现在良乡的口音也正在变化。除了保持完整的村落中,还能听到老良乡话,很多地区逐渐和城区的北京话趋同了。 

    对“不开眼的房山县”的解释,多为“房山县城没有泄水口,因此是被说为'不开眼的房山县’”。我觉得这种说法值得探讨。在封建社会,修建一座城墙是地方的大事,一般来讲不可能整座城墙没有泄水口。

    我在《顺天府志》上看到一些有关当时房山县的记载,并且感觉这条记载与“不开眼的房山县”可能有关系。

    据记载:历史上房山县的居民“婚姻不择财势,惟择舅姑与婿之贤者相缔”,“遇丧葬,务尽哀合礼,不以观美为悦”,“不特贫贱单族,服饰不尚奢靡,即富贵之家,只期庄雅为佳”。“宾客会饮,将敬而已,不以华绮重簋互相炫耀,但醉狂豪呼,时露悲歌慷慨之□(上'既’下'木’)”。对房山人的这种风俗,当时评价为“较京师之繁缛,良、涿之浮夸,称为朴焉”。

    根据这些记载,可以看出当时的房山人十分务实、十分纯朴。但是这种良好的风俗,被当时“繁缛”的北京人和“浮夸”的良乡、涿州人看成“守财奴”,“不开眼”,没见过大世面。

                    三

    白永辉先生治学严谨,是个做学问的人。与之进行探讨是一件快事,在此感谢白先生。新的一年将来到,提前预祝白先生在新的一年中取得更大的成绩。
(10)简述北京话的演变过程

         简述北京话的演变过程

    北京话虽是北京地区的方言,但是其形成是复杂的,既有中原固有的语言,又有草原蒙族的发音、词汇,同时还有大清朝的满族统治者的满语发音、词汇。

    北京是一座古老的城市,自商周以来就是北方的重要城市。在其历史上,曾长期作为国家的都城、陪都。不算蓟、燕诸侯国都蓟城,单从938年,北京为辽的陪都开始计算,已经是千年的古都了。北京由于其地理位置,一直是北方的文化、军事重镇,北边游牧民族视北京城为问鼎中原、一统霸业的跳板,中原民族则以北京城为抵御北方游牧民族侵扰的桥头堡和征讨他们的基地。历史上北京城是“铁打的城市,流水的主人”。从元朝开始,北京城真正成为了“天下之中”。

    北京话土语的发音独成体系,并有自己独享的语言单词。北京话流行使用的年限至少可上推至元朝。我们可以从当时流行在大都地区的元曲中看到老北京话的痕迹。元曲中有一些词汇无论发音还是词义都与目前流行使用的北京话相同,如关汉卿的《窦娥冤》中:“我问他借了十两银子”、“媳妇儿守寡”、“张驴儿”、“怎生这早晚不见回来”、“你爷儿两个”、“想羊肚儿汤吃”、“这哭声儿”、“慢慢地寻思”等等词汇与现行北京话没有区别。

    各个民族入主北京,必然将自己的语言、词汇带到北京。辽、金、元等朝代的游牧民族在北京的时间相对较短,所以留下的词汇较少,清朝满族入主中原,统治中国近三百年,所以自己的家乡话便在北京地区扎下了根,逐渐与北京地区的土语融在了一起。并且在满洲八旗中,也有许多其他少数民族融入进去。到目前有史可查的就有高丽、俄罗斯、达斡尔、蒙古、维吾尔、藏族等等少数民族。正是由于这种历史原因,老北京话不但发音与周边地区不同,同时还有许多取自于少数民族的词汇,形成了独有的词汇。如:蒙族的“胡同”;满语的“萨其马”、“瞎勒肋”、“各色”等单词变为了北京话的独有单词。还有一些不易考证的词汇,如“鼠迷”据说是回族(阿拉伯)语言词汇;“耷拉”则是女真族的词汇。

    北京话的形成与这些入主中原的少数民族有关系,同时与全国各个地区迁居到北京来居住的外地人有着直接的关系。由于北京是一个大城市,是“天下之中”,所以官僚阶层调动升迁,各地士子科举应试,全国客商寻找商机,外藩朝拜天朝等等活动都要聚集京城。人员来往频繁,最后落户北京的也很多。正因如此,北京话中还有许多单词是随着这些人的到来,传进北京来的。主要的地区是中国的北方地区,如河北省北部地区、东北地区、山西省、内蒙、山东省等地。如山东的胶东方言“小力本”;东北地区的方言“白话”、“刮拉”:河北唐山方言“忒”等等。这些外地方言流入北京后,被居住在北京的市民所接受,日常生活中,用北京的口音说出这些词汇,日久天长,最后演变为北京土语里的词汇。

(11)传统意义上的北京话已经在逐步消失

传统意义上的北京话已经在逐步消失

    随着时间的推移,历史的变迁,人群的迁徙,作为一种地方区域内的语言,其特殊的发音和专用词汇的改变是不可避免的。北京话也是如此。现在传统意义上的北京话已经在逐步的消亡。

    1949年建国后,北京成为了国家的政治、文化中心,地方土语逐渐在改变,特别是推广普通话以后,作为地方语言的北京土话的消亡速度加快;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北京城的现代化建设、大都市化建设,老北京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北京话在北京地区已经没有最基本的语言使用环境了。

    北京土话将逐渐消失的主要原因很多,主要是:

    一、普通话的发音取代了北京话的发音因为普通话是以北方汉语的语法和北京话语音为基础的。所以普通话的发音与北京土话的语音极其相近。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北京地区的普通话推广进行的极其顺利。北京话一些特殊的发音逐步被普通话的标准发音所代替。如“学习”一词的发音,老北京人多说为“xiao习”,推行普通话后,“xiao习”的发音便彻底的消失了;再如“隔”字的发音,老北京人说为“jie 2”。“隔着”说为“jie着”,推广普通话后,jie的发音已很少使用了。

    北京土语中儿化音使用较多,这也是北京话的最大特色之一。由于正统的观念认为儿话音的使用不正规,因此儿化音的语言只能在生活的交往中使用,在正式的场合必须使用没有儿话音的普通话发音。如:今儿、明儿、后儿、事儿、这儿等土语发音改为了:今天、明天、后天、事情、这里。

    二、规范的汉语词汇代替了北京土语词汇随着普通话的推行,汉语的词汇逐步规范,大量的北京土语单词被这种的规范词汇所代替。如老北京土语中的:同寅、杂耍、回回、姑奶奶等土语词汇变为了:同事、曲艺、回族、修女等现代汉语词汇。同时,随着社会的快速发展,由于居住环境的变化,由于日常生活中使用物品的变化,由于一些风俗习惯的变化,由于一些旧的事物在淘汰,一些新的事物在出现,所以与之相对应的土语单词也就会发生相应的变化。一些老北京土语的词汇在消失,如:关防盆(尿盆)、夜壶、汤婆子(暖水袋)、拉胶皮(拉洋车)、代手(抹布)、公母俩(俩口子)、牙花子(牙龈)、老到(经验丰富、处事稳妥)等等词汇,已经没有人使用或使用率很低了。一些老北京的词汇被认为很“土”,已经被现代化的词汇代替了。如:“厕所”替代了“茅厕”、“火柴”代替了“洋火、取灯”、 “洗浴中心”代替了“澡堂子”、“爱人”代替了“媳妇(fen)、老婆”等等。一些新的普通话的词汇出现,如:电视、微波炉、音响、司机、视频、思想、学校、主义、科学、文艺等逐步成为了社会流行的北京话的主题词汇。

    三、人口的迁入北京,各地语言对北京话进行着“蚕食”北京的现代化建设,大量人口迁入北京,与北京老市民混居,各地的方言被带入了老北京话使用地区,在部分区域中,一段时间中,语言使用“反客为主”,纯正的北京话成了这些小区域中的少数人的语言了。如中央、部队的一些大院中,虽说流行的是北京话,但这种北京话实际是“改良”的普通话、“外地”的北京话。

    四、已经没有以传统意义的老北京话作为“主语”的人群群体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打小使用北京土语的人群群体越来越少了。四、五十年代以后出生的北京人,幼年、少年曾接触过老北京话,但是上学后学习的是普通话,所以现在60岁左右、一直在城区生活的北京人中间,虽然能够说、能够听老北京话,但是真正能够熟练的掌握传统意义上的北京话的人不是很多。这些人说的实际是“北京的普通话”。这些人的子女出生后接触的就是“北京的普通话”,传统的老北京土语基本上没有接触过。近些年来,现代化北京建设的力度很大,老城区的老北京居民因旧房拆迁,逐步的迁居到北京城的周边区县居住。这种变化使得北京城区中仅有的一点点已经不是十分纯正、但依然是老北京话的使用环境彻底消失了。在新建的居民小区中,各地区的人都有,操着各种方言的人都在那要利用对方听得懂的普通话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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